林如海終於沒能如願，看著宣寧和黛玉登上飛往意大利的飛機起飛後，輕輕地嘆了口氣：“原來在這裏，上天入地都是這般容易的事情。”

蕭寒站在林如海身邊，聽了這話忍不住笑道：“林老，改天有機會你也坐著飛機去天上飛飛？”

“算了算了。我這把老骨頭哪裏還禁得住這樣的折騰？恐怕還沒上天，我就先入地了。”林如海搖搖頭，終於在看不見飛機影子之後，依依不舍的轉身，跟著送行的眾人回去。

坐飛機這種事情對宣寧來說已經是小兒科了。但黛玉卻是第一次，感覺總是新奇的很。不停地拉著宣寧問這問那，樣子可愛的像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坐在二人前面的是一對父女，女兒六七歲的樣子，留著娃娃頭。聽見黛玉問這問那一直拉著宣寧說話，便回過頭來笑瞇瞇的問道：“大姐姐，你第一次坐飛機嗎？”

黛玉扭頭看見一個可愛的小臉從前面的座椅上露出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仿佛暗夜裏明亮的星辰。於是微笑著說道：“是啊。我第一次坐飛機。”

“怪不得呢，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就跟你一樣。”小女孩似乎找到了朋友，索性轉身趴到椅背上，“不過我現在都坐煩了。你看我爸爸一上飛機就睡覺，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妹妹，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坐了很多次飛機了吧？”宣寧欠欠身子，伸手勾了勾小女孩圓乎乎的臉蛋兒。

“唔，不要摸我的臉。我阿姨說，女孩子的臉不能隨便給男人摸，只有我男朋友才能摸我的臉。”

黛玉看著宣寧輕笑。宣寧無語，搖搖頭嘆道：“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了不得。這麽大點兒就知道這麽多。”

“這位哥哥，你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小女孩瞪了宣寧一眼，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這麽明顯的讚美你聽不出來嗎？”宣寧微笑，“我明顯是在誇你。對了，這麽可愛的小女孩也應該有一個可愛的名字吧？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安心。”

“哦，安心，你旁邊坐的是你的爸爸嗎？”

“是啊。你不用擔心，我爸爸睡覺很沈的，如果我不推他，他是不會醒的。”

“那他就不擔心你被壞人拐走嗎？”宣寧故意逗小女孩，一臉嚴肅的問道。

“怎麽可能？這是飛機上。就算有壞人，也跑不出這架飛機。再說了，這年頭哪有那麽多壞人？我又不是大腕兒明星的，他們害我也沒什麽用。”小女孩說著，輕嘆了口氣。那樣子好像壞人不理她也是一件憾事。

“說的有道理呀。”宣寧豎起大拇指對著小女孩晃了晃手，又問：“你怎麽不上學？像你這麽大的小孩兒應該去學校讀書吧？”

“我也很想讀書啊。可我爸爸整天到處飛，沒人照顧我。我只好跟他到處飛。如果他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半個月以上，都會把我送當地的學校借讀。否則，我就只有曠課了。”

“那麽辛苦？那你可以跟媽媽在一起啊。”

“我沒有媽媽。”小女孩平靜的看了看睡在她身邊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說‘我今天沒吃飯’一樣的平淡。

黛玉卻有些黯然，忽然想起自己母親去世的時候，也跟這孩子差不多大，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宣寧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姐姐，我說錯什麽話了嗎？你怎麽不高興了？”安心奇怪的看著黛玉。

“沒什麽。”黛玉勉強笑笑。

“哦，對了。你們是第一次去威尼斯？”安心見黛玉說沒事，便不再深究，而是立刻換了話題，好像媽媽的事情跟她沒什麽關系似的。

宣寧心底也有些詫異這小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麽會有小孩子這麽堅強？

“我們是第一次去，你呢？”

“我去過三次了，這是第四次。”

“哦，你那麽厲害？你爸爸是做什麽的，他經常去威尼斯嗎？”

“我爸爸是導演。世界上風景好的地方，他幾乎都去過。”

原來那個熟睡的男人是導演。

威尼斯電影節是威尼斯一個重要的節日，所以做導演的父親帶著女兒去那裏一點也不稀奇。

宣寧的目光掠過前面的椅背，看見一頭微卷的棕色的頭發。看不見那人的臉，但通過這個沒有母親的小姑娘如此外向健談的樣子也可以猜測到那個男人大概是什麽樣子的人。

閑談了一會兒，黛玉有些累了。

空姐兒送來了餐點，小姑娘開始吃東西。黛玉便靠在宣寧的懷裏休息。

黛玉醒來的時候，安心也因為疲倦而蜷縮在椅子上睡著了。

飛機在高空飛翔的時間越長，機艙裏越發的安靜，十有八九的旅客都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宣寧低著頭，臉貼在黛玉柔軟的頭發上，聞著熟悉的香味，聽著她輕微細長的呼吸聲，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兩心相愛的人可以這樣依偎在一起，坐在同一架飛機上，向著同一個目的地而去的感覺，真好。

恍惚中，宣寧好像做了個夢。

夢中，自己牽著黛玉的手，二人站在威尼斯水城裏的汽艇上，仰望著藍天下飛翔的潔白的鴿子。

海風迎面吹來，空氣有一點鹹，有一點澀。清涼的吸入肺裏，全身都是說不出的舒服。

夢裏，宣寧和黛玉盡情的歡笑，他甚至搖著手，調皮的嬉戲著低空飛舞的白鴿，引逗的它們撲棱棱扇動者翅膀，往高空中飛去。偶爾飄落的一兩只羽毛，卻成了宣寧手中的戰利品。

宣寧手中捏著輕盈潔白的羽毛，在黛玉嬌嫩的臉上輕輕地滑過。

黛玉便咯咯的笑著，伸手去搶。兩個人嬉鬧著倒在船艙裏，爭著爭著，忽然停下來。

他平躺著看她。因為陽光的緣故，不得不瞇起眼睛。她盡在咫尺的美麗的容顏仿佛讓他他一生都看不夠的樣子。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她忽然巧笑著轉身去躲，不想卻正好被他壓在身下。

於是，他俯身去吻她，就像是原來的樣子。

他伸手輕撫她光潔的臉，用拇指撫摸她的眼瞼，用唇溫暖她小巧的耳垂，輕輕親吻她的鎖骨，另一只手覆上她正在發育的胸，輕輕的慢慢的撫弄。

沈湎於她甜美的芳澤中，他想汲取更多。卻忽然覺得唇上一痛，游離的意識忽然回攏。睜開朦朧的睡眼，宣寧看見懷裏的黛玉滿臉緋紅，眼睛裏帶著氤氳的水汽，沈重的呼吸讓她的胸口一起一伏，每起伏一下，都牽動著他的心，狂跳如雷。

“玉兒，我……”

“哈哈……大哥哥，你不老實哦。”

童真的笑語嚇了宣寧一跳，黛玉也急忙回身坐正，二人同時看見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不知何時已經又趴在了椅背上。而他身邊那個熟睡的男人也已經醒來，正在埋頭對付著面前的食物。

宣寧雖然有些尷尬，但料想這小丫頭才五六歲而已，就算是看見了什麽也並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情。所以便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來說道：“咳咳……小孩子家的，不該看的別看。”

“哼，什麽叫不該看的？你剛才不就是抱著大姐姐親嘴兒嗎？比這更激烈的鏡頭我都看見過。你們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是那麽點兒事嘛？有什麽了不起？！”小女孩不屑的撇了撇嘴，臉上的表情分明是：說不定你還不如我懂的樣子。

黛玉愕然。

宣寧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安心，不許亂說。”坐在安心身邊原本正在吃東西的男人淡淡的說了一句，繼續吃他的飯。好像他女兒說這些話也並沒什麽了不起的樣子。

“爸爸，我又沒說錯。”小女孩兒不理她爸爸的話，繼續對宣寧說道：“大哥哥，你過來，我悄悄地告訴你。”

宣寧奇怪的問道：“告訴我什麽？”

“你過來不就知道了？”小安心看著宣寧，皺了皺眉頭，好像是看著一塊不可雕琢的朽木。

“好吧。”宣寧放開黛玉的手，身子前傾，把耳朵湊近了小女孩的嘴巴。

小女孩便悄聲在宣寧耳邊問道：“大哥哥，你是不是還沒得手？”

宣寧一楞，怪異的目光看了看這個小姑娘，心想現在的孩子整天都在研究什麽？不過想歸想，他依然輕輕點頭，表示安心的話沒錯。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的？”

安心對自己的正確判斷十分的得意，於是繼續說道：“你剛才趁人家睡著了偷偷地親人家。還被人家咬了一口，嘻嘻……我都看見了。”

宣寧不得不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小鬼丫頭，然後談到：“嗯，你的確很厲害。”

“那當然，如果你信得過我，我還可以教你幾招。保證到了威尼斯她就心甘情願的跟你去開房。”小女孩自信滿滿，十分老練的樣子讓宣寧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信？”

宣寧老實的搖搖頭，心想就你這麽大點兒的屁孩子，還能教我如何把女人騙上床？

“看你這樣子，倒像個一點經驗都沒有的處男。不信我的話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問你，你平時看AV嗎？”

“AV？”宣寧奇怪的反問了一下，並茫然的搖搖頭。無意間瞥見周圍有幾道鄙夷的目光看過來，心裏一陣驚詫，立刻感覺到這兩個因為字母一定不代表什麽健康向上的意思。

小安心的目光更加鄙夷，搖頭嘆道：“你連日本的經濟支柱產業都不知道。平時是怎麽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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